第(1/3)页 虞砚准备后日启程,带明娆回京。 离开前,明娆去与秦氏告别。马车停在秦宅门口,轿帘掀起,明娆正好看到连竹拿着刘叔的笤帚把人往外赶。 被赶出去的是一商户打扮的中年男子,尖嘴猴腮,面相刻薄。 明娆粗粗打眼一扫,便看出对方衣着讲究,非富即贵,但那双小眼睛里皆是市侩与怨毒,与这身名贵的皮囊委实不相称。 她偏过头看了虞砚一眼,虞砚立刻会意,他冷淡的目光扫过那人,便有护卫走到那人面前拦住去路。 中年男子抬手就要回击,可安北侯手下哪里有吃素的,三两下便将那人的脸按在了地上。 虞砚扶着明娆下了马车,朝连竹走去。 “怎么回事?”明娆微蹙着眉问道。 连竹对着地上那人啐了一口,愤愤道:“侯夫人您来啦!这家人忒不要脸,天天都缠着咱们夫人,都跟他说了多少回了,咱们夫人不是寡妇,他们还是没完没了地纠缠,烦死了!” 一声“侯夫人”叫虞砚挑了下眉,看了连竹一眼。 连竹一向看不顺眼他,今日也不知是怎么,竟然这么会说话。 连竹被看得有些心虚,尴尬得咳了声,但很快她又理直气壮了起来。 怎么,她也没说错,她们姑娘就是安北侯夫人啊,她又没叫错! 安北侯的名字那么好用,有势可仗她干嘛不用?她又不傻! “说了许多次,安北侯是咱家的女婿,他不信,三番两次地来,侯爷您不管管吗?” 虞砚的名字的确很好用,地上的那个男子一听安北侯三个字,也不挣扎了,脸色微白,嘴唇哆嗦着,抬头看了一眼虞砚。 男人身形高大,至少比他要高上一头多,肩宽腰窄,双腿笔直修长,浑身都透着一股引而不发的力量感。男人一身贵气,垂眸望向他来时,身上又裹挟着肃杀的冷淡,叫人看之一眼便心生寒意。 “……安、安北侯?”尾音打着哆嗦,畏惧到了极点。 明娆柳眉蹙起,担忧道:“我娘呢?她如何?这人……到底是何人?” 地上的男子要说话,被护卫一巴掌又按了回去。 虞砚不发话,手下人便不会叫人开口。 连竹对着护卫大哥伸了伸大拇指,冲对方满意地扬了扬眉,她看了眼地上的人,又嫌恶地皱眉。 “进去再说吧。”虞砚打断道,“娆娆站久了会累。” 连竹面露迷茫,不知多站一会怎么就累着了,她家姑娘体力虽差些,但也没弱不禁风到这种地步。她思来想去,也只能相处安北侯疼她家姑娘于是小题大做了这一点原因上。 明娆却瞬间了然这话的意思,她红着脸嗔了男人一眼,对方嘴角噙着淡笑,温柔地揽住了她的腰,暗示性极强地轻轻揉了下。 明娆的脸唰得红了,她咬了下唇,“嗯……进去吧。” 说罢便先行一步,跑了进去。 男人低笑出声,心口似是塞了蜜。 想起昨天后半夜洗完衣服,进去讨饶时发生的种种,喉间又有些干痒。 连竹道:“咳,侯爷请吧。” 虞砚敛了笑容,轻瞥了地上的人一眼,他给护卫使了个眼色,护卫将人制服,押下去了。 “这是你说的骚扰者?” 连竹跟在男人身后,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对方这是在跟她说话。 她忙应道:“对!就是他们!” 说话间,男人已经长腿一跨,进了会客的堂屋。 明娆拉着卫姨问道:“我娘呢?” 卫姨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,“你娘睡了,她这几日都没睡好,能睡着的时候就让她多睡会,别去吵她了。” 明娆只能忍下担忧,“好。” 虞砚拉住明娆的胳膊,把她的手从卫姨的手里抢了过来,惹得卫姨一阵无奈地笑。 虞砚面色如常,拉着人坐下,冷淡地抬眸,对连竹道:“你继续说。” 连竹重重点头,开始告状。 那男子是凉州第一富商沈大老板的家仆,原本沈大老板的名声还算不错,但事情坏就坏在他有一群好吃懒做、不干人事的亲戚。 说到这些穷亲戚,沈老板也是无可奈何。 沈老板年轻时有过一任夫人,在他还未发家时便跟着他吃苦,只可惜命不好。 沈老板的生意刚有些起色时,不愿自己夫人再跟着自己东奔西跑受苦受累,于是把怀着孕的夫人安顿在家中待产享福。然天有不测风云,家乡突发洪水,一尸两命。 沈老板当时在外面谈生意,听到这个噩耗,人大受打击,一连好几年都没从悲伤里走出来。 沈老板是个成功的商人,但他不同于其他奸商,他幼时念过书,后来因为家里太穷,所以最后还是走上了经商之路,但读过书的人气质终归不同于寻常人。 沈老板有情有义,信守承诺,不严格地来说,他某种程度上算个“好人”,但他也有缺点,最大的缺点在心软这一点上。 他年轻没钱时,夫人那边的亲戚对他嗤之以鼻。后来发达了,夫人死了,有些穷亲戚便厚着脸皮贴了上来。 这个说沈夫人小时候吃过他家几年饭,若是没他们帮扶,沈夫人早就饿死了。 那个又说沈夫人能嫁给沈老板,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在,沈夫人当年的嫁妆他们还添了两笔。 对于这些久远的事,沈老板无法求证,他亦觉得没有必要太计较。 他好说话,于是那些人便蹬鼻子上脸,得寸进尺。 第(1/3)页